母亲的榆树皮面儿
摘要:所谓“榆面儿”,顾名思义,就是榆树皮制成的面儿。榆面儿有什么用?吃啊!听说过“吃树皮、草根、皮鞋、皮带……”吗?我只说说“吃树皮”。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,家乡大灾荒,粮食不够吃,甚至于没有粮吃,饥饿严重威胁着人们的生命。为了活下去,人们只得吃糠咽菜来充饥填饱肚子,以维持枯瘦如柴、奄奄一息的生命。 可是用那些糠秕、野菜、地瓜秧、花生皮、玉米秸棵、豆秸……磨成的面儿做窝头或饼子是捏、攥不到一起的。母亲就弄一点榆面儿用热水调和成糊状,与糠面儿、草面儿、野菜和到一起,榆面儿起到了胶合的作用。就这么着,母亲照样做出“精美”的干粮来……熟了出锅格外小心,用手捧着吃,否则那些救命的干粮就会粉身碎骨,人们把这种奇特的吃饭方法叫做“紧吃慢拿,捎带着划拉”。可怜的饥民双手捧着,低下头,小心地咬食,往嘴里舔舐,如果不小心撒落一点碎渣,还得赶紧捡起来放进口里。 图片 在那些岁月里,榆树皮是很难搞到的。碰巧有人家刨榆树,很快就会围满了人,虽然主人再三阻挠,可是那棵刚刚倒地的树还是很快就会被疯狂的人们剥得赤裸裸,光溜溜,就像一架白骨暴露在阳光下。后来的人没抢着,只得去树坑里刨那些毛细小根儿,没有大的,小的也将就。只要是榆树上长的,不管哪个部位,都会带有粘性,就是树叶子也是黏糊糊的。 由于家家都需要榆面儿,以至于出现了榆树被活扒皮的现象。头一天还好好的榆树生长着,一夜之间就全裸了,第二天,白生生的,格外显眼……饥饿的人们只是为了活下去。 我们剥下来的树皮,去掉老外皮,只留下那些白色的里皮。母亲用剪子剪成碎块,晒干,在碾子上碾碎,过萝,筛下的部分就是榆面儿,母亲视它为宝,小心地装在一个小白布口袋里备用。 图片 灾荒过去之后,粮食逐渐基本够吃的了。人们为了替点儿钱花,把麦子粜出,再籴进粗粮,所以当时是以吃粗吃饱为基本点。母亲为了让全家人尽量吃好一些,开动脑筋,想办法,粗粮细做,增进食欲。母亲把高粱面儿或者地瓜面儿和好,分别揉好一个个的小面剂子,然后把极小的一小点儿白面剂子擀好薄薄的面皮,用白面皮把高粱面儿或者地瓜面儿的剂子包好,再擀成饼或面条儿。这样的饼从外表看就象白面饼一样,面条儿切成条煮出来则白红分明、白黑分明,加点儿碎碎的、红红的胡萝卜咸菜,若是清明后谷雨前再加上点儿鲜香椿芽,那可真是大开胃口,管保你吃个肚儿圆。母亲看到我们吃得津津有味、满头大汗,忘掉了劳累和惆怅,长期布满愁容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,现在回忆起来,心里仍是阵阵心痛……我可怜的老妈妈。用同样的方法也可以包包子,包饺子等,但是无论做什么,地瓜面儿、高粱面儿都没有白面的韧性和筋道,它们都不会离开榆面儿做粘合剂的。 图片 由于母亲的智慧、技巧和辛劳,我们家既提高和改善了生活,还可以多吃些瓜菜,既增加了营养,又节约了粮食,否则粮食是接不到新粮下来的。 自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,改革开放政策逐步开放……农村粮食连年大丰收,逐步增产,粮食够吃了,吃不了了,再也不吃糠菜了……生长着的榆树比比皆是,再不会被活扒皮了。母亲的榆面儿也就“无用武之地”了!但吃榆树皮面儿的日子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,永远也不能忘怀。榆树面
所谓“榆面儿”,顾名思义,就是榆树皮制成的面儿。榆面儿有什么用?吃啊!听说过“吃树皮、草根、皮鞋、皮带……”吗?我只说说“吃树皮”。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,家乡大灾荒,粮食不够吃,甚至于没有粮吃,饥饿严重威胁着人们的生命。为了活下去,人们只得吃糠咽菜来充饥填饱肚子,以维持枯瘦如柴、奄奄一息的生命。 可是用那些糠秕、野菜、地瓜秧、花生皮、玉米秸棵、豆秸……磨成的面儿做窝头或饼子是捏、攥不到一起的。母亲就弄一点榆面儿用热水调和成糊状,与糠面儿、草面儿、野菜和到一起,榆面儿起到了胶合的作用。就这么着,母亲照样做出“精美”的干粮来……熟了出锅格外小心,用手捧着吃,否则那些救命的干粮就会粉身碎骨,人们把这种奇特的吃饭方法叫做“紧吃慢拿,捎带着划拉”。可怜的饥民双手捧着,低下头,小心地咬食,往嘴里舔舐,如果不小心撒落一点碎渣,还得赶紧捡起来放进口里。 图片 在那些岁月里,榆树皮是很难搞到的。碰巧有人家刨榆树,很快就会围满了人,虽然主人再三阻挠,可是那棵刚刚倒地的树还是很快就会被疯狂的人们剥得赤裸裸,光溜溜,就像一架白骨暴露在阳光下。后来的人没抢着,只得去树坑里刨那些毛细小根儿,没有大的,小的也将就。只要是榆树上长的,不管哪个部位,都会带有粘性,就是树叶子也是黏糊糊的。 由于家家都需要榆面儿,以至于出现了榆树被活扒皮的现象。头一天还好好的榆树生长着,一夜之间就全裸了,第二天,白生生的,格外显眼……饥饿的人们只是为了活下去。 我们剥下来的树皮,去掉老外皮,只留下那些白色的里皮。母亲用剪子剪成碎块,晒干,在碾子上碾碎,过萝,筛下的部分就是榆面儿,母亲视它为宝,小心地装在一个小白布口袋里备用。 图片 灾荒过去之后,粮食逐渐基本够吃的了。人们为了替点儿钱花,把麦子粜出,再籴进粗粮,所以当时是以吃粗吃饱为基本点。母亲为了让全家人尽量吃好一些,开动脑筋,想办法,粗粮细做,增进食欲。母亲把高粱面儿或者地瓜面儿和好,分别揉好一个个的小面剂子,然后把极小的一小点儿白面剂子擀好薄薄的面皮,用白面皮把高粱面儿或者地瓜面儿的剂子包好,再擀成饼或面条儿。这样的饼从外表看就象白面饼一样,面条儿切成条煮出来则白红分明、白黑分明,加点儿碎碎的、红红的胡萝卜咸菜,若是清明后谷雨前再加上点儿鲜香椿芽,那可真是大开胃口,管保你吃个肚儿圆。母亲看到我们吃得津津有味、满头大汗,忘掉了劳累和惆怅,长期布满愁容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,现在回忆起来,心里仍是阵阵心痛……我可怜的老妈妈。用同样的方法也可以包包子,包饺子等,但是无论做什么,地瓜面儿、高粱面儿都没有白面的韧性和筋道,它们都不会离开榆面儿做粘合剂的。 图片 由于母亲的智慧、技巧和辛劳,我们家既提高和改善了生活,还可以多吃些瓜菜,既增加了营养,又节约了粮食,否则粮食是接不到新粮下来的。 自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,改革开放政策逐步开放……农村粮食连年大丰收,逐步增产,粮食够吃了,吃不了了,再也不吃糠菜了……生长着的榆树比比皆是,再不会被活扒皮了。母亲的榆面儿也就“无用武之地”了!但吃榆树皮面儿的日子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,永远也不能忘怀。榆树面